”
一番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,那红月也哭笑不得地坐下,一捏他的鼻子“你倒想开心快活,哪天姑奶奶我一个不如意,倒是闹到那母老虎那里去,可叫你下半辈子都别想安身!”
“是是是。”黝黑汉子连忙赔不是,这厢闹剧落幕,那厢艳雕已经在台上坐定,怀抱琵琶,素手轻勾,铮然而鸣,大堂瞬间便安静了下来。
艳雕轻拢额前的青丝,微微一笑,美不胜收。众人正失神于她的美丽魅惑时,她已经启唇唱了起来——
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
慨当以慷,忧思难忘。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。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但为君故,沉吟至今。
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。我有嘉宾,鼓瑟吹笙。
明明如月,何时可掇?忧从中来,不可断绝。
越陌度阡,枉用相存。契阔谈宴,心念旧恩。
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,绕树三匝,何枝可依?
山不厌高,海不厌深。周公吐哺,天下归心。
歌声自然清悠,纯净透雅,不染纤尘,以一个在风尘中打滚三年阅尽人生百态的女子而言,艳雕难得地透出了一份干净。一曲曹孟德的《短歌行》唱罢,艳雕落落大方地站起,雅致一笑地欠了欠身,便下了台。
由头至尾,除了献了一曲,艳雕未发一言,就是笑,都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地漠不关己。然后她便上楼了。
不一会儿,紫香从楼上下来,直接走到了靠墙的一隅,对洛九儿说道:“这位小扮,我家姑娘请你上楼。”
洛九儿一怔,指了指自己“我?”她望了望正在饮茶的楚送月,这…也太离谱了吧?无论外貌衣着,获此殊荣都不该是她吧?难道…艳雕认识她?
没道理啊…她已经是男装打扮了呀!就算艳雕认识洛九儿,这样的装扮也不会识破啊。
紫香一笑“姑娘说的便是你了,不会错的。”
“爷,”洛九儿垂眸说道“艳雕姑娘请我们上楼。”是去还是不去,总还是要尊重一下砸银子的人。
楚送月放下茶杯,仰首看她又开始揉鼻子,桃花眸中闪过一丝疑惑,然后冲她一笑,颇邪恶的样子,说道:“艳雕姑娘只是请你上去,可不是我们。也好,你也难得来喝一次花酒,便上楼去艳雕姑娘那里开开眼吧,你不是仰慕她已久了吗?银子这里就不必担心了。”
啊…她哪里有仰慕艳雕啊?只是…只是一点点的好奇加上…
看他桃花眸里分明是邪恶的笑,摆明是欺负她女儿身还上妓院,她揉揉鼻子抬起眸,回避开那开得炫惑的桃花。她转头看了看紫香,笑道:“姑娘的好意小人心领了,只是小人这一上去,将爷独自留在这里,于礼不合,还是…还是先谢过了。”
紫香看她一眼,很是得意地说:“我家小姐早料到你会如此说,我下来时便说了,你家公子也可以一起上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