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暗观察的事婆，嘴角扯起一个笑容，就喜这样能活的，省心，好卖。

有两个邋遢男人私下嘀咕：“以前卖死契才十五两，啥时候涨价了？早知，我那三丫晚俩月再卖好了。”

看来午觉是睡不成了，便找来剪刀，把被的里和面都拆下来，又抱着被瓤笨笨地来到院里，踩着小板凳把它晒到晾衣架上。这个小实在是不太好用，力量不够，协调也不太好，也许是寄宿时间太短了吧。

将新买来的几个小丫领一间屋，事婆：“被在柜里，针线盒在架上，盆皂角在床底下，你们好好收拾一下吧。明天会有人来验看你们的长，再安排师傅带你们学规矩。都各自忙去吧，有什么事，去前边的院找我。”

都瞧完了，往凳上一坐，不抬不睁地直接宣布：“死契二十两，活契十两。卖的留下，不卖的走人。”

大他们等了约有半个时辰，负责买丫的事婆方才扭着桶腰走了门房，也不理会众人的哈腰，只挨个扳起待售女孩儿的脸来仔细瞧了瞧。好巧不巧的那只手的手指住了陆楠脸上的胎记，竟然没看见！

钱也偏，大便带着陆楠找到李家的后门房，后门这边专门买女孩。大带着陆楠来时，发现还有好几个人在等着，都带着几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来卖。

陆楠从床下翻来一个洗衣裳的大盆，洗起了被面和被里。她从小在家就家务，自住了寝室，没有洗衣机，离家还远，就一直手洗，所以对她来说这些都不算是难事。

也许是她的冷静染了那几个小丫，她们也去拆洗被了。

事婆横了一说话的男人，吓得他赶闭嘴。

李家靠买卖人起家，这几年越越大，自己家里也有百十来个下人伺候着。往陆家送人时，都是李氏夫妇亲自去，买孩这事，都由下人代劳了。

陆楠来到柜前，拉开柜门，就看见里边有几床被，比大家的那些破被净不了多少，好歹没棉。她挑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净的，拉来抖开，实在不能想象这样又脏又沉的旧被盖在上会怎样。

那几个小丫还没从被卖掉的伤心里走来，看起来傻愣愣的。陆楠没功夫欣赏，也没心情安，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饭，也没捞着好好休息了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，赶收拾一下，看样睡个午觉还来得及。

银的诱惑力是很大的，很快，来卖孩的人，各自揣着二十两银或开心或哀叹地离开了，留下了哭哭啼啼的几个女孩，还有一直看闹的陆楠。

见她要走，陆楠学着刚看到的施礼方式给她行了礼，她嘴角一歪，算是笑了吧，扭着去了。

跟着事婆来到一间跨院，院里约有十来个六七岁大的小姑娘，见事婆来，那些小姑娘都躬施礼，然后继续手中的活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