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腾“还好，‘’神也不错。”

凌二舅便不说话了。

赵长卿不只是腊八往外施腊八粥，她‘’一百两买了些陈米捐到庙里去，庙里每年冬天必是施粥的，让庙里替她施了。买陈米并不是因赵长卿小气，实在是去庙里领粥的多是贫苦人，一样的钱，陈米自然能多买一些，也能多惠及一些人。

凌二也不客气，自己盛碗粥，跟赵长宁在一畔端着碗喝粥。苏先生把锅里的腊八粥盛到桶里，赵长卿直接提到铺外去，一大锅足盛了整整三桶。苏白跟着搬开‘门’板，在铺‘门’挡上两张桌，再把免费施粥的牌挂去。不一时就有人或是拿着碗，或是提着罐的来领粥。

凌氏知长‘女’贴，却偏生命不济，这般倒霉，心下也更疼长卿一些，笑着叮嘱“你也别太忙了，天天在外跑，累了记得偷空歇一歇，咱家也不差这几两银。”

凌二太太抹泪“我知我不该说卿丫的坏话，可也没有要坏她名声的意思，都是你大舅母那杀千刀的！”说到梁大太太，凌二太太颇是咬牙切齿。

待得晚上黑，凌二才眉开笑的回来，凌大太太问她“可是舍得家来了？”

凌二太太一听，果然十分喜，又叫儿如何打东西给‘女’儿送去，连中如何保养都啰哩啰嗦的说了一大堆，凌腾认真听了。坐了片刻，便要起回家，凌二太太低声问“你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？”

赵长卿笑“我知。不要说咱家，难大舅舅家就差二来赚这几两银么？无非就是占着手，有些事情。我买了一些米，腊八在‘药’铺里煮腊八粥，往外舍一些，也是积德的事。”

赵长卿开‘药’铺，真不是为了赚多少钱，她铺里的大堂单生了火炉，炉上一天到晚坐着煮开的姜丝，边儿上有陶碗，谁愿意喝自去取去。有些没钱的，诊金多一分少一分的她也不是特别在意。她开‘药’铺，除了实践自己学了几年的‘药’理，或多或少真的是想为自己积一善行善德。赵长卿死过一次，并不惧怕死亡，再憋屈的日、再伤心的日，她也过过，也并不怕吃苦，她是怕，如果有再一次的重生，万一遇到楚渝可怎么办？她想着，时时积一些德行，上苍或者总能怜悯则个，如果生命能再次重来，她一次提前提醒楚渝，一定要让楚渝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才好。

大过节的日，凌大太太一天没见着闺‘女’个影，直跟凌四抱怨“你二对那‘药’铺比对亲娘还上心呢。”

赵长卿挽挽袖“二，你先去吃饭，我跟先生来‘’这些就成。”

赵长卿不指望着赚多少钱，铺的生意反是很不错，尤其一些贫困些的人，大都喜来赵长卿的铺。苏先生看些穿寻常的人，开方也是捡着便宜的‘药’来开。而一些富贵中人显然信不过这样刚开张的小铺，故此，赵长卿生意不错，但也抢不到大铺那些赚钱的生意。

凌腾“不单爹生气，我也生气。”

“怎么舍不得回来，过年难免忙了些。”凌二笑问“娘，还有吃的没？我还没吃饭呢。”

赵长卿的铺不是施粥最多的，却是最实惠的，里莲、‘’香、赤豆、桂圆、等等，全换的很。而且，粥很稠，‘’筷不倒，只要吃了的，没有不赞的。

凌腾没与她说梁家早已举家赴黄泉，只是听了凌二太太抱怨完毕，便离开了。

凌二笑“想吃就拿碗来，我也没吃呢。”

待凌腾回家后，凌二舅问“你娘在庙里还好。”

“这么晚还没吃饭？”凌大太太连

节省惯了的人，平日里哪里舍得‘’钱吃这个，正好我把钱‘’了，东西也买来了，不吃放着会坏的，母亲只吃，别心疼银。”

腊八的时候，凌腾也去家庙里给凌二太太送了一罐腊八粥。

腊八那日，凌二天‘蒙’‘蒙’亮就起来了，穿好棉衣棉裙，梳洗后饭都没吃就赶去了‘药’铺里。看‘门’的伙计赵良栋也是刚起‘床’，听到凌二叫‘门’连‘门’去开，笑“二儿来得真早。”

凌氏笑“这倒好。”

凌四笑“昨儿晚二不是说了嘛，铺里今天施腊八粥，难免要忙一些。”

凌二太太见了儿就是哭，除了后悔就是抱怨庙里清苦，凌腾“母亲安心念经吧，儿与父亲都好，就是，也很好，前些日刚把了。我来跟娘说一声，娘也兴兴。”

凌二笑“早上的一锅腊八粥不能迟了。你们大男人哪里会煮粥，我不放心，就早些来。”说笑两句，两人就一并去了院里。煮粥的锅台都是特意请人盘的大锅台，屋里放不开，就盘在了院里。凌二哈了两白气，跺了会儿脚，直待火升起来烤着火才不觉着冷了。待赵长卿、苏先生、苏白、赵长宁过来，一大锅粥已是熬好的，那香味儿就甭提了。赵长宁“我在家吃饱了，还想再吃一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