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考多少？"

"79。"

"怎么搞的？这么差？！"

"老师题目偏，我们班长这次都才考了92…"

"你还好意思说？人家考92，你才70多！我警告你，下礼拜不许看小说！不考到90以上，我把书橱锁起来！"安娜的角转换很成功，脸一拉，母亲的觉就回来了，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个一无所知的柔弱女孩。

"哎哟！都站酸了，连都没喝上。"王贵举着沾满粉笔灰的手冲厨房，"替我开开龙。"

安娜侧着打开龙，里喊着，"开饭开饭！"

安娜把菜一样一样端上桌。儿拿筷敲着桌。

"安娜，你的饭呢？"王贵掀开电饭锅的盖，回看看安娜。

"哎呀！"安娜下意识地捂上了脸。

"没事，没事。今天下面条，上就好。"王贵系上围裙去厨房烧。

"哎呀~~~！饿死了！怎么搞的啊，后勤都搞不好！妈妈你脆退休算了！"我开始伺机报复。

周日，安娜破天荒给一家人包饺。王贵站在后面打下手。

"再加，再加。"安娜指挥。

"多了！肯定多了，等下又加面。这已经一大盆面了。"

"少废话！我包你包？"

安娜包饺是受罪。她是上海人，跟王贵以后，两个人中和中和，家里的菜不咸不淡，味不北不南。某天王贵突然想起乡下老娘包的扁，直。安娜不服气，想自己一上海大小，搞吃的还能搞不过他乡下的娘？遂跟自己北方同学现学，但没学地，满桌面粉，饺也擀得不利索。尽这样，我们还是很快活，吃饺在我家是件大事。

"哎！你的狐狸臊好像今天走吧？"王贵夹饺的时候，突然想起来了。

"嗯。"

"你怎么不去送送他？你这个人，真薄情。买卖不成情分在嘛！你连个都不放，真是的。"

"吃饭呐！说什么呢！闭嘴！饭桌上除了厕所你都没别的话！"安娜最讨厌人饭桌上说话无遮拦。"有什么好送的？来看看不就行了？还搞十八相送？送到最后送去国了，叫你连老婆都没了。"安娜抿着嘴笑着说。

"怎么可能，我还不知你？你现在哪里都去不了。人家不是说嘛，没结婚的女人是燕，自由自在。结婚的女人是鸽，到就回来。有了孩的女人是鸭，后面跟一串。你左翅膀下面挂一个，右翅膀下面拖一个，后还牵着我，你去哪儿啊！"

"是哦是哦！要不是你们两个小讨债鬼！"安娜拿筷在我和二多上各敲一下，"还有一个老讨债！"又在王贵上敲一下，"我早都不晓得飞到哪儿去了！"

晚上忙完一切，安娜和王贵上床熄灯睡觉。突然，安娜在黑暗里一把捧住王贵的脸，"你…认识我这么都年，好像没讲过‘我你’吧？"

"啊？！"

"你说，你我吗？"

"咦？今天发神经啦？"

"问你呀，我吗？"

"嗯。"

"嗯是什么意思？"

"嗯就是嗯啊！"

"不行，你就要说来。心里有就要说来。"

"哎呀，都七老八十了怎么讨论这个话题？睡觉睡觉！"